黃競聰 研究員

站在紅花嶺上,眺望遠處,華界與英界已不復存在,這一邊大興土木,那一邊高樓大廈,漸漸分不清楚哪裡是借來的地方。

復界以後,大量客籍人士入遷,新界宗族的勢力重新「洗牌」,連繫於一族興衰的風水葬地也出現「失祭」的情況。村落之間為爭自然資源,械鬥事件時有發生,弱小的村落通過祭祀同一個神靈,組成聯盟抵抗大宗族。 

1894年,甲午戰爭戰敗,列強掀起瓜分的狂潮,英方趁此良機租借新界99年。英界由原來界限街以南,向北伸延至深圳河以南。無論人口、山澤資源和土地方面,九龍半島和港島割讓地根本無法比擬。

英方不敢怠慢,派出駱克調查新界的概況,並舉行接管新界升旗儀式,但迎來的卻是當地村民激烈抵抗。英軍憑藉武器精良,迅速平息這場「戰爭」,抗英領袖潛逃,鄉民只可低調拜祭抗英「義民」。

二次大戰前,華、英界址分明,兩地人民自由往來。隨着人口急增,城市核心不斷向北擴展,部份租借土地劃為新九龍,新界土地視為緩衝地帶。

香港重光以後,政局風雲色變,大量難民湧入本港,發展新界已是勢在必行,港府只好把部份邊境的土地劃為禁區,作為緩衝地帶。1997年,新界租借地連同兩塊割讓土地一併歸還祖國,禁區失卻了原身的功能,對港人來說,這陌生土地正迎來翻天覆的改變。

 

香港珠海中國歷史研究所哲學博士,現職長春社文化古蹟資源中心副執行總監,香港史學會理事,曾發表多部學術著作及論文,包括《簡明香港華人風俗史》、《拾遺城西:西營盤民間文獻與文物選錄》、《風俗通通識》;《西貢‧非遺傳承計劃:西貢嘆歌》(合著)、《西貢‧非遺傳承計劃:西貢麒麟舞》(合著)、《香港非遺便覽與實踐》(合著)、《蒲台島風物志》(合著)、《香港華人生活變遷》(合著);主編《香港歷史與社會講座文集》及《風俗演義》等。